時間:2023-03-17 18:07:04
序論:寫作是一種深度的自我表達。它要求我們深入探索自己的思想和情感,挖掘那些隱藏在內心深處的真相,好投稿為您帶來了七篇寫實藝術論文范文,愿它們成為您寫作過程中的靈感催化劑,助力您的創作。
論文關鍵詞:傳達,主題,情節人物
張藝謀以執導充滿濃烈中國鄉情鄉味的電影著稱,其中反映農村題材的影片大部分都成為經典,彰顯了他的獨特風格和不凡成就。二十世紀九十年代,他先后執導的《秋菊打官司》(1992年,簡稱《秋》)、《一個都不能少》(1998年,簡稱《一》)、《我的父親母親》(1999年,簡稱《我》)等三部影片,將審美的視角投射到當代農村,從不同角度展示農民的精神和情感生活,傳達出更為現實更為切近的熱點話題,拓展出更為宏大更有張力的審美空間。在故事的敘述上,既返歸傳統又突破傳統,追求中國審美視野中的融合。從而使得影片平實、簡約、質樸中彰顯出厚重、秾致、豐富的鮮明特色。
一、傳達:平實與厚重
這三部影片,張藝謀都是把一個很簡單的故事放在宏大的人文背景上,從獨特的角度,運用紀實和抒情的藝術表現手段進行觀照和反映,在平實的影片之中蘊含著厚重的內涵,使得尋常的一樁樁生活小事散發出動人的魅力。在談到《一》和《我》影片的賣點時,張藝謀說:“我們用很平實的手段表現了很濃重的內容,用表面的平實和內在的凝重,通過不露聲色地表述來體現我們的關愛。”
三部影片文學藝術論文,講述的都是很簡單的故事,再現了老百姓的本色生活。這些影片平淡而真實,沒有什么曲折離奇的故事情節,也沒有什么驚天動地的英雄壯舉,感人至深,促人深思?!肚铩氛f的是西北溝子村村民秋菊為丈夫“要說法”的事,因村長踢了他丈夫“要命的地方”。作為一個身懷六甲的農村,秋菊靠種地為生,為了能使村長賠理道歉,她只得靠賣辣椒的微薄收入來打官司,從調解到裁決再到判決,從告村長一直到事先沒有料想到告了市公安局局長。就農村而言,這無疑是一個新鮮的事,給人以拍案驚奇的感覺。
《一》的故事發生在上世紀九十年代的偏僻的鄉村小學,十三歲的臨時代課教師魏敏芝追尋一個輟學的學生。為了50元錢的工資,維持一所只有28名學生的山區小學的教學秩序。魏敏芝只身一人跑到城市里,身無分文,睡車站,蹲馬路,守望電視臺,它不僅把失學的學生領回了學校,還從城里帶回了許多東西,引來了社會的廣泛支持和大力援助。“小人小事”,在我國中西部農村地區可能每天還在上演著。
《我》講的是現代版的“織女”愛情故事,三河屯村鄉風淳樸,一個農村“織女”追求有文化的教學先生論文提綱格式。一段戀情,就像一首舒緩流暢的散文詩,不多的幾句對白,一只“紅發卡”成就了美好姻緣。自由戀愛開了三河屯村的先河,在彼時彼地可謂是令人無法想象的驚世駭俗的傳奇。
這三部影片,敘述的故事契合情境,返樸歸真。以平實的故事所凝鑄的素樸來再現平實的生活,“在司空見慣中拍出一份真切和力量來。”張藝謀以平實處見厚重的方式傳達主題,關注凡人小事,選材取向由“傳奇”轉為“平話”,把鏡頭的焦點對準現實生活,借日常性事件展示題旨,從一個獨特、真切的角度觀察人性、人情、人文深處,文化或哲理意味更為濃厚。
《秋》中案件不離奇,氛圍也不奇異,卻能引起觀眾的好奇。影片中,我們沒有看到人們所習見的“包青天”的形象,看到的是秋菊打官司過程中的一路“綠燈”,“人治”正在漸漸地被“法治”所替代。不過,在我們這個具有幾千年封建文化傳統的國度文學藝術論文,尤其是還非常講究秩序的廣袤農村,注定了這個轉換是非常艱難的,相當漫長的。影片在“情”和“理”的處理上,一方面是“理”在走向彰顯,在走向前沿,另一方面,“情”又在不時地掣肘,不時地制約。當王善堂在聲聲警笛中隨著陣陣塵煙被帶走時,贏了“說法”要回來“理”的秋菊只是一片茫然,那茫然中不正是感到自身“情”的失落、“情”的無奈嗎?令人欣喜的是“秋菊”們已經意識到用法律保護自己的尊嚴,一件不起眼的小案件傳達出一個極具時代意義的普法教育的主題。
張藝謀導演曾明確說:“電影除了好看以外, 還能告訴大家什么, 讓大家想什么, 關心什么, 愛什么。”《一》中,水泉小學作為山區小學, 條件簡陋,環境艱苦, 由于各種因素,失學的學生很多,優秀的師資很少,但那所學校還在支撐著,堅持著。那里還有孩子們歡快的歌聲和稚嫩的讀書聲,還有數著粉筆敬業勤業的老師,自覺追求文化的行為既顯示出導演的情感傾向,也顯示了村民們對未來的希望和寄托。“文化”作為“干細胞”,對受教育者,受熏陶者而言,更具有可塑性,更具有自我更新能力。而在水泉村,這樣的重大使命,卻讓一個無論哪方面都沒有成熟的小姑娘來承擔,無疑“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作為觀眾,情何以堪,驚悚之余,更深廣的憂憤當油然而生。悲天憫人的人文情懷,最容易擊中人性中最柔軟的那部分。
《我》所奏響的在今天看來完全是純真愛情的“絕唱”,純愛的主題貫穿在人生的始終,相濡以沫、風雨共擔的40多年的執子之手,雖然平平淡淡,卻構建了最質樸浪漫的故事,情感的內斂,生活化的風格,完全是平民化的愛情故事。沒有山盟海誓,沒有鮮花戒指,但雙方都恪守著那一份神圣的情感。影片本來可以渲染出更多的氛圍,可以編織更多的情節,然而,導演將其都簡化了。導演張藝謀在說明影片的創作意圖時說:“這是為拒絕真情與真愛的世紀末唱一首帶有戀舊回歸色彩的愛情挽歌。”[1]在面對多元文化沖擊、社會經濟轉型的今天,人們的情感世界受到擠壓,真摯純樸的愛情觀也受到了嚴重扭曲,如何使優秀的文化傳統得以回歸和傳承文學藝術論文,這部影片給人們以警示和思考。
三部影片,從主流意識來看,回應著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的重大工程,也就是普法工程、希望工程、扶貧工程。讓人有尊嚴的活著,讓人有希望的活著,讓人有依戀的活著,構成了新時期農民的追求的三個方面,三個維度。張藝謀正是通過平常、實在的故事,運用電影語言,采取藝術的表現手段,傳達出厚重、真切的深層底蘊。
二、營構:簡潔與秾致
在敘事的表層框架里,張藝謀將這三部影片故事的主體內容放在集中明快的情節中。圍繞“一條線”來展開。淡化情節,弱干強枝,在簡筆勾勒的同時,注重強化細節,多用工筆,精巧而細密,濃艷而別致。在談到《我》劇時,張藝謀說:“……用減法,不用加法,沒有很強的戲劇性,沒有強烈的矛盾沖突,而是讓它走向平實,走向單純,走向細節化,甚至把細節加強……”。
三部影片的情節單純、平淡,主要是“以剖析主人公內在心理為基礎”[2],沒有大的矛盾沖突,就像山間小溪,自然地流淌,自如地推進。同時張藝謀大膽運用戲劇的因素,情節依照慣常模式向前發展?!肚铩穱@“打官司”這一條線索,層次在鄉、縣、市三級打官司中漸次升級?!兑弧芬?“尋找學生”為一條線索論文提綱格式。情節集中在魏敏芝代課期間這個時空段中,張慧科輟學以后,魏敏芝籌措路費、途中跋涉、城里找人,一步一步地推進。《我》以情感作為一條線索,匠心獨運,只選取了“第一步”和“第一百步”,情節內容主要是兩人的相識、相知、相愛、思念的情感變化和發展。三部影片這樣的安排,使人感覺到絲毫沒有人為的外力,一切是自然而然的,從總體上看,單線條展開情節文學藝術論文,具有中國傳統的敘事特點。
在情節部分,張藝謀宕開一筆,三部影片戲劇性的“陡轉”各具特色,追求“自然本真”,既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增加了人物的情感濃度,加重了影片的人文色彩。
《秋》中情節“突轉”表現在:深夜,秋菊難產,村長帶人將秋菊抬到醫院生孩子。順勢而下,孩子滿月時,秋菊請村長吃飯,可是村長王善堂卻行政拘留了。不難看出,張藝謀發揮“情節點”的作用,“一件事”改變了故事的方向,似乎偏離了人們的思維定勢,給人一種“猛抬頭”的新異感覺,深層的推動力正是傳統文化的熏陶和濃郁鄉情的浸染。
《一》中,運用了蒙太奇的藝術手法,把不同人物的心理和神態反應放在兩個空間里互相切換,魏敏芝坐在電視臺的演播室接受主持人的采訪,張慧科在街頭流浪。這樣一勾連,從老師尋找學生轉換為整個社會對教育的關注,對學生的關愛,社會效果頓時被放大了。“一個都不能少”,主題被升華了。
相愛容易,相處太難,尤其是一方處于不幸和磨難之時?!段摇分?,駱先生到城里接受所謂的“審查”時,風雪中的昭姊那“守候”、“尋歸”兩幅動人的畫面,凸現了張藝謀構圖藝術的魅力,也將純真的愛情詮釋得淋漓盡致。
在細節的處理上,張藝謀注重濃墨重彩,追求細膩傳神。他說:“我們花在細節上的‘筆墨’,在細節上的鏡頭數量,要遠遠大于在主要情節上的。我們把細節情節化,用處理情節的節奏和篇幅,去處理這些細節。”三部影片的細節編排側重于步步為營以寫實,環環相扣以寫意。每個細節都承載著豐富具體的信息,全方位的刻劃人物和表達主題。
張藝謀善于選擇日常生活中不同類型的物件、聲音以及情景,作為細節來精心營構。“言為心聲”,《秋》以“要說法”這句話作為統攝全片的細節,從向村長要到向鄉里要,向縣里要文學藝術論文,向市里要。潛在的根源在于一個“要命的地方”,以至于在相當長的時間內,“要說法”成為了大眾流行語,可見一個語言細節負載了多大的文化含量?!兑弧分校瑢こ7酃P“寫”全“篇”,圍繞粉筆,鄭重的交接、無意的踩碎、日記中的珍愛、社會上的捐獻,我們看到的是師生們對粉筆的珍惜和愛護、高老師的高大形象、各界人士的熱心助教,特別是在看到孩子們在黑板上自由舒暢書寫那色彩繽紛的粉筆字時,我們感受到的不僅是孩子們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和向往,更感受到的是信心,是希望。小小的粉筆,是蕩漾心旌的載體,是意味深長的象征物,讓人感到驚心動魄的震撼。《我》以“織布”的細節,來“編”故事“織”情節。情絲由著棉絲牽,時光隨著機聲回。“唧唧復唧唧”的織布聲中,織布、送布、眺望上梁布這幾個細節,織出了少女的情,織進了少男的心。“唧唧復唧唧”的織布聲,引出、插入駱先生的讀書聲,聲音的交替,畫面的切換,現實與幻覺交融在一起。“唧唧復唧唧”的織布聲中,昭娣將至真至純的情感,一絲一縷的織進“檔棺布”里,聲聲織布聲似乎是在傾訴那至死不渝的情,至死不變的愛。
張藝謀很巧妙地借助細節來含蓄地表達主題,但又具有內在的邏輯關聯?!兑弧分幸愿杪暫秃魡韭暈榧毠?。起始是歌聲,結尾是呼吁之聲。歌聲、呼喚聲和心聲融為一體?!段摇分?,“圖文識字歌”,聲聲“韻”到底,用聲蘊意旨,以聲頌園丁。建校時,駱先生領讀聲,引領了文明的先聲;中途,駱先生讀書聲,是山窮水盡后又一村的柳暗花明;結尾時,兒子的領讀聲,喻指薪火相傳,綿綿不絕論文提綱格式。
三部影片的細節具有很大的容量,具有很大的張力。難怪張藝謀說:“你把細節一放大,立刻產生了刻骨銘心的情感。”[3]
三、造形:質樸與豐富
三部影片中文學藝術論文,作為新時代農村女性,她們雖然生活在同一個時代不同時期,身份各異,她們仿佛是同根母藤上綻放的姊妹花,流淌著同樣的汁液,都有著“一根筋”的特性,卻迸射著不同的神采。因而都是具有著豐富的內涵,洋溢著本真的芬芳的立體形象。因此,普通人物的塑造是張藝謀電影又一個極具特色的“亮點”。
比較秋菊、魏敏芝、昭娣這三個人物,在各自不同的生活環境中,面對公理,面對責任,面對情感,她們更多地展示了頑強、執拗的一面,樸質中有著豐富,倔強中不乏柔和。
梅蘭竹菊,各有秉性。秋菊為了“要說法”,從鄉里、到縣上、再到市里,她“不到黃河心不死”。為了突出秋菊倔強的性格,影片以“曲”展示“直”,用“退”表達“進”。“退禮”,縣公安局的行政裁決書下來后,秋菊得知李公安以村長的名義買的“點心”時,當即送回。“退錢”, 市公安局的行政復議書下來后,村長勸秋菊丈夫拿回了250元錢,秋菊認為村長沒有給個明確的“說法”,就把錢扔到地上。“退堂”,市法院開庭,當得知被告不是村長王善堂,而是市公安局長,到了法院門口的秋菊,愣是不肯出庭。“退”,實際上表現的是秋菊的那種不顧一切“要說法”的“進”,體現了秋菊的“倔”。這種辯證的藝術處理,使得人物從“扁平化”走向“立體化”。
魏敏芝的“直”,這也符合她的年齡特點和生活實際,體現在“追”字上。工作交接后,向村長追要50元的工資;在電視臺門口,反復追問別人“你是臺長嗎”;為了兌現“一個都不能少”的鄭重承諾,追尋學生,可謂是經歷千難萬難。
《我》是一部“零情話”的“真情戲”,不借助于語言而通過動作、表情等方法和途徑文學藝術論文,表現昭娣和駱先生純真的情感。在追求愛的過程中,突出了昭娣“巧”抓機會,“巧”用物品,真是“巧”費心思。用青花瓷碗“送公飯”,繞道挑水聽讀書聲,在送學生的路上等待,最終贏得了駱先生的傾情之戀。從清純少女到蹣跚老婦的漫長一生中,時時處處都蘊含著“巧”,可謂無“巧”不成書。“巧”織布,貫穿于情節的全過程,既展示昭娣的柔情似水的一面,又將“一根筋”的性格特點充分地表現出來。
張藝謀對女性人物形象的塑造,往往表現為目的和手段的二律背反,去除了外加的理想化的雕飾和刻畫,著力反映人物自身的樸質和本色的魅力,展示一個個具有豐富色彩的個體。秋菊“要個說法”,也就是村長打人認個錯。這本是一個很平常的事情。但村長為了自身的權威,硬是不肯低頭。在民間,打官司是迫不得已的事。秋菊的所謂“打官司”,無非是“上面的人壓下來叫村長認個錯”。“上面的人”而不是“上面的法律”。她為“要個說法”,不惜花費賣辣椒的血汗錢。事實上,她打官司的各項費用遠遠超過了200元。可見她對“說法”的執著。面對深夜救助自己生子的村長被帶走之后,秋菊沒有勝訴后的,而是一片茫然。影片里,并沒有把秋菊刻畫成一個自覺的維權主義者,而是一個懵懂中又有一點法律意識的農村大嫂論文提綱格式。
十三歲的魏敏芝,在城里,也許是一個撒嬌耍潑的小辣女??墒?,為了五十元的工資,她接過了高老師的粉筆,開始了她短暫的一個月的教學生活。對她而言,自身知識和教育理論都是非常淺薄的。“一個都不能少”等于“六十元錢”,很簡單的算式。為了使等式成立,魏敏芝不顧一切地追尋輟學的張慧科,魏敏芝形象的逆轉,由“為錢”到“為責任”。張藝謀沒有賦予魏敏芝偉大的理想和高尚的品質,而是放在實實在在的生活之中,放在魏敏芝所生活的具體的環境之中,讓人物“有規則的自由運動”,因而魏敏芝的形象大放異彩,獨具風貌。
“一份情,一生愛”,昭娣要的是一份不變的深情。當初文學藝術論文,昭娣對駱先生的愛,也許是少女對異性青年的本能的渴慕和追求,也許是出于對知識人的喜愛和尊重。當時光流轉,步入老年時,丈夫意外地病逝,昭娣固執地用超過車費幾倍的錢,請人將丈夫的遺體從城里抬回來,按照傳統的方式操辦丈夫的喪禮。作為一個農村老婦,生活簡樸,但由于駱先生精神的感召,她還是把平生的積蓄全部捐獻出來,助建一所新的小學。昭娣的慷慨之舉,正是情感的作用。張藝謀并沒有將昭娣隨意地拔高和放大她的精神境界。
張藝謀在塑造切合農村婦女這個群體時,還非常注意選取臺詞、道具、背景等,從而使得人物形象更為豐滿。從縱橫兩個角度來看,這些形象既扎根于深厚的鄉土文化,又經歷著時代精神風雨的洗禮,因而更具有打動人心的魅力。
四、結 語
“看似尋常最奇崛”。綜觀張藝謀三部當代農村題材的影片,以尋常百姓為表現對象,以尋常小事為表現內容,情節簡潔而細節精致,人物質樸而內涵豐富,力求用最儉省的電影語言,營造出最厚重的藝術內涵,傳達出最深廣的時代主題。在同時代的農村影片中,無疑是翹楚之作。
[參考文獻]
[1]鮑十.我的父親母親[M].北京:中國文聯出版社,1990年2月
[2]汪流.電影編劇學[M].北京:中國傳媒大學出版社.2006年2月